海奧

最近還在海上嗎？

之前一直沒問你是不是很會游泳。上回我去墾丁浮潛，第一次感受到大海帶給我的恐懼，只是低著頭，順著水流，拉著前面人的束帶，身體一直往外海而去。漂流漂流，眼前的情景只有懸浮的白色粉塵，任我的潛入拍擊。現在想起來，其實有點夢幻的美，但當下卻是喪失目的性的無所適從，原先預期要看到的熱帶魚、珊瑚，全部都辨不清，偶爾還有垃圾輕拍身體，好像在問我這種天氣出海幹什麼？

頭冒出海面，瞬間發現自己無依無靠，離岸邊好遠。恐懼感不斷的襲來，莫名想要崩潰，飄忽感讓我明明還拉著別人，手上還有別人的重量，卻感到孤單一人。

以前在岸上看海，覺得靜謐安定，豈知身在海中，竟會有無邊無界的孤零感，打碎了我對海的綺想。

人常常誤認，不只是海，所有我們並不理解的，一個擦身而過的人，他帶著笑，可是下一秒我們並不知道他會拿出汽油澆淋全身點燃自己。人為什麼會想像根火柴棒，擦亮只一瞬的報紙頭條？

如同海一樣深。

我現在懂了，太多不明朗的情境交錯人生，掙扎只會引起反效果，冷靜才能求生。

那時我作瘋狂的女人，套接偶像劇的歇斯底里把他嚇傻了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，有些愛就是會讓人崩潰。

然後我醒了，順著洋流讓自己上岸，遙望海上的自己，溺在那裡，彷彿就是為了要下沉才撥動手臂。

親愛的，我想告訴妳，沒有王子會來救妳，也不要當美人魚失去自己，妳可以是魚，今天的海很隱敝，有一天的海一定會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