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9月29日 星期四

孵蛋的人

坐在靠牆第二排的木色紙上,我盤著腿,靜靜聽這個室內的動靜。舞臺上,兩個詩人正在對談,談一本《枕頭人》的劇本。早該想到可能會有點殘酷,他就喜歡這類型的作品,蘋果人,斷指小孩,小基督,精神病人,罪犯,尖叫,折磨。

我以為我會奔出去,在他們朗讀的時候,我會受不了那種黑暗。可是腳盤成一顆樹,沒有被他的恐嚇砍倒,還左彎右拐避開了斧頭的幅度。

漸漸想要聽他們把故事說到最後,想要看他們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,演到最後,雖然他還有一點尷尬,一點偶像情節,可是他也配合著即興,演過了中場,演過了休息。

我也漸漸活過來了,在陰暗的室內一朵花懶懶甦醒,像是他的話丟進我內心的湖泊,從中心泛開漣漪,我終於可以呼吸。

最近總總彷彿有個記憶偵探一直偷覷我的過去,我一直被鎖在某個時空,無法返回。直到今晚跟眾人一起,仰望,某個儀式,他們不安慰,就只是介紹了自己,我便鬆弛了緊箍咒,環清脆的掉到了地上,消失不見。

誰是殺人魔,誰又不是呢?

你怎麼知道他們沒傷害過任何人?或許他們至少傷害過螞蟻。

好多哲學的命題,可以討論一世紀。我是很樂意想通的。

才發現我的靈魂安適在一個可以震動我的場景,並非大腦全然閒置,我必須去想,去思考更多,留下些什麼,才會真正感到快樂。

原來我是個連休息,也要孵蛋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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