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7月29日 星期三

上演


安迪沃荷說:每個人都有成名的十五分鐘。這個城市是用聚光燈建造的,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察覺到。走在中環的核心地帶,空橋連結一個又一個我喊不出名字的中心大樓。來來往往盡是西裝套裝的標準上班族,外國面孔,亞洲臉孔全都混在其中,每個人都行色匆匆,只有我拉著行李箱,奮力要跟上他們的腳步。
突然前方一位腳踩高跟鞋的小姐停住,趕緊踩煞車才沒讓行李箱撞上她,她蹲下來,正在和卡在孔洞的細根奮鬥,三秒後危機解除,依然喀啦喀啦的踩著大步而去,空氣中沒有絲毫的彆扭尷尬留下。
記得了,這城市是多麼的各行其道,每個人都有每一副個性,但恍惚的瞧,大家又都很像,瀟灑自在,只在乎自己的事揚長而去。
我這樣扭捏的人待在這城市其實是很自在的,因為沒有人來理綵我的彆扭,因為那彆扭與別人都無關,而他們只在乎他們想在乎的事。我可以把自己縮小,隨波逐流,淹沒在眾人中,知道自己不會被注目,於是自在的生活。
可偏偏又是自找煩惱絲的人,在玻璃帷幕上,在鋼材投影中發現自己,看到眾生芸芸,最有趣的是大家都沒發現自己正在幕上,成為風景。
一路流動過,我反覆觀察覺得新奇,每個人,每件事物都被拉長,細窄的裝進城市裡,不被發覺,成名的十五分鐘,抑或是監控?八卦狗仔的習性,也在此大鳴大放,地小人稠出頭多難,光怪陸離為搶版面,卻沒人發現自己已經擁有了版面。
臉看不清楚,沒有人可以辨識,如果巴黎是流動的饗宴,香港就是時間的攝相機,把我鎖進那瀟洒的屏幕裡,成為一個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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